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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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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少年清潤的嗓音在空蕩的停車場被不受控的放大,悠悠回蕩在耳邊。

“你要借錢?”陸揚清嗓音平靜,沒聽出多大意外,眼神落在遲嘉南紅透的耳朵上,說:“遲家沒有給你錢嗎?”

遲嘉南藏在背後的手掌捏著衣服邊角慢慢收緊,一種不可言說的窘迫感湧上心頭,燒紅了臉,尷尬解釋:“我已經和遲家斷絕關系了,所有的銀行卡都凍結了,離開遲家時,就只帶了背包裏的幾件衣服。”

陸揚清看到了少年身上一直背著的灰色背包,對於成年男生來說並不大,看起來最多裝三四件衣服,而且書包邊角癟癟的,不像是裝了電腦的模樣。

“我現在沒錢也沒有地方住,所以我想朝您借些錢租間房子。”遲嘉南見陸揚清沒什麽情緒,連忙繼續解釋道:“您放心,我會寫欠條,會按時還錢的。我找了個兼職,過幾天有消息我就能賺錢的。”

遲嘉南雖然在遲家不受待見,但也沒受過苛待,雖然沒有父愛母愛,但至少在錢財上沒有發過愁。現在這樣低三下四的求人借錢,還是主角攻的小叔叔,再有心理準備,說話的時候還是湧上了不可控制的委屈。

他的眼圈有些發酸,一瞬不瞬看著陸揚清的眼睛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紅彤彤,“哥哥,可以嗎?”

聲音輕輕地,像是受傷的蝴蝶拖著破碎的翅膀竭力振翅飛翔,堅韌不屈又透露著主人的不安和脆弱。

陸揚清眼神微沈,淡聲道:“上車吧。”說完便繞開遲嘉南拉開車門,上了那他輛低調而又奢華的跑車。

遲嘉南楞怔了一瞬,繼而意識到陸揚清竟然同意借他錢,黯淡的眸子亮了亮,嘴角忍不住揚起一個弧度,然後又怕太暴露情緒強制自己壓下去。

他繞道副駕,拉開門坐了上去。遲嘉南先把背包取下來放在腳邊,然後再拉上安全帶,最後將背包抱在懷裏,頗為拘謹的端坐在陸揚清身邊。

車子裏飄著醇厚悠長的檀香味,陸揚清沒發動車子,瞥他一眼道:“把包放在後座就行,不用那麽怕我。”

遲嘉南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懷裏的背包,後知後覺自己現在這個姿勢就像是在防不懷好意的賊人,而這車裏除了他自己就是陸揚清,防誰不言而喻。

他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借著座位空隙把書包放到後座上。

遲嘉南緩解冷淡氛圍:“不好意思吶,哥哥,我有點緊張。”

陸揚清扶著方向盤的手敲擊方向盤邊緣,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你找了兼職?”

遲嘉南以為陸揚清在問還錢的可信度,解釋道:“對,是一檔綜藝節目《我等你很久了》裏的素人角色,剛剛面試結束。”

“你通過了?”

“可能吧,三天後才知道,但是即便沒有成功,我也會去網上找暑假工去攢錢的,只是會有點慢。”

陸揚清看他:“聽說你離家的時候推了遲家的小少爺進水池,對方受驚生病,所以你才被徹底趕出家門,是嗎?”

遲嘉南聲音有些冷,因為壓抑怒氣而顯得生硬:“不是我推的。”

明明是燕秋為了趕他出遲家故意在他不清醒的時候去拉遲嘉南的胳膊,那雙手就像是死人一樣冰冷,他受驚揮手,燕秋就借位自己跳下水,在偏心的父母看來,就是他嫉妒在心推剛回家的真少爺下水。

陸揚清眼神落到遲嘉南放在腿上的右手,手掌蜷緊,皙白薄透的皮膚底下青筋鼓起,這是生氣至極的表現。

他擡眼認真的看著陸揚清,說:“我沒推他,我也不知道他怎麽掉下去的,可能腳滑吧。”

他沒說燕秋是故意跳水下去的,也沒為自己過多爭辯,現在都認為他是一個心思陰沈,不懂回報的白眼狼,說多了不僅不會洗白自己,反而會讓其他人更加覺得他狡辯死不承認。

陸揚清只是了然般點了點頭,沒說什麽,也不知道信了沒有。

遲嘉南有點洩氣的垂下眸子,拋去事實真相是什麽,但他此刻坐在陸揚清車裏委委屈屈的手指扣著衣服邊角,確實惹人心疼。

陸揚清移開視線:“加上微信,我給你轉錢。”

遲嘉南愕然擡眸,面眼前赫然是陸揚清個人微信二維碼,他將視線移到男人臉上,對方神情淡淡的,眼神對視見輕晃了一下手機。

沒想到陸揚清會加他微信,遲嘉南還以為對方會支付寶轉賬呢。他斂下眸子,從兜裏摸出手機,點微信掃一掃添加對方。

遲嘉南用的大熱的某水果手機,套了一個小黃人的手機殼,看著十分稚氣,和他十八歲少年的身份很配,男孩兒手指修長白嫩,陸揚清註意到左手食指上有剛剛結痂的細小口子。

看來他在離開遲家裏的這兩天,吃了不少苦。

陸揚清微信的名字是簡單的一個字母【L】,頭像是一只笑呵呵的黑色柴犬,這應該就是他養的“跳跳糖”。

遲嘉南判斷自己添加的微信應該是個人微信,對方朋友圈並沒有設置權限,遲嘉南註意到有飆車的照片,他很想點開看看,但還好忍住了。

【L】:[轉賬10000元]

遲嘉南擡起眼皮看了眼陸揚清才收下錢。

【是南不是北】:[收款10000元]

【是南不是北】:謝謝,哥哥。

遲嘉南關上手機,擡眼認真道:“謝謝你願意借我錢,我現在沒有紙筆,等下我去買了打好欠條送到乾安前臺可以嗎?”

陸揚清將手機放到一邊兒,啟動汽車:“可以。”

對方並沒有表現出不在意的模樣,這讓遲嘉南心裏很舒服,好像陸揚清並沒有因為傳言看低他,反而相信他會努力還錢。

汽車開出春熙大廈地下車庫,應上地外白日時遲嘉南瞇了瞇眼。車子向外行駛了一段,陸揚清將車停在路邊。

“那哥哥,我先下車了,真的很謝謝您願意幫我。”遲嘉南撈過後座的書包,保住懷裏,暫時消除財政危機的他陰郁氣也消散不少。

陸揚清點點頭,淡聲道:“註意安全。”

遲嘉南站在路邊,乖巧擺手道:“我知道的,哥哥再見。”

車子啟動,很快消失在視野裏。

遲嘉南背著包站在原地,看著陸揚清車子消失不見才回過神來。他居然成功的在主角攻小叔叔,炙手可熱的三金影帝大明星陸揚清手裏借了一萬塊錢。

他其實也算陸揚清的事業粉,從小時候就看著對方影視作品長大,追求陸勤風的時候也不少聽著他發牢騷,說自己再怎麽努力都比不上小叔叔,爺爺總是偏愛這個少年有為的幼子。

即便是在後面的小說情節,陸揚清也並沒有因為主角攻受的光環而偏心他們,一直獨來獨往,清冷高貴,甚至主角受燕秋也曾經背著陸勤風偷偷的給他表白,但被毫不留情的拒絕,還提醒對方不要貪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樣不把主角放在眼裏的角色,竟然願意幫助風評被毀的自己,這是原作中沒有的故事發展,是不是代表遲嘉南他可以通過努力徹底改變自己悲慘的命運呢。

一種隱秘而又奇妙的愉悅感從心底漫延開來。

遲嘉南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看著微信餘額裏的10483.6元,狹長濃密的睫毛顫了顫。

這次,他不會再也不會任人宰割。

……

A市雖然是超一線城市,但是還有一些沒有拆遷改造的破舊樓房,他們零散的分布在市區的邊緣,敗落破擊和了無生機是舊房子給人的第一印象。生活在這裏的人們除了七老八十的孤寡老人,就是來A市市區打工的貧苦外地人。

貧瘠、酸澀、無能為力,在高樓林立的鋼鐵深林,他們仿佛行將就木的枯枝落葉,不堪命運玩笑,仿佛輕飄飄的一陣風,就能將這破房子分崩瓦解。

但這樣的環境,仍然是一些人的希望,黑夜裏妻兒子女留下的一盞暖黃的晚燈,依舊是漂若浮萍的打工人家的落腳點。

“幸運房屋中介”是就是這樣一家主打平民租賃的中介商,主要做線下,負責南區的舊房子出租。遲嘉南跟著導航來到工作室待的幸運社區筒子樓時,一度以為對方是騙子。

“你好。”遲嘉南推開工作室看著就不牢穩的掉漆藍門,禮貌的打聲招呼:“我來租房子。”

辦公室裏看電視外放很大聲的中年大姨聞聲擡頭,看見是個漂亮又幹凈的少年楞了楞,“你要什麽價格的房子?”

遲嘉南看到了辦公桌上的名牌萬琴香:“萬阿姨,我想住一間幹凈幹燥點的小屋,最好能朝陽,我想養盆花,預算大概1000以內。”

這邊的房子不貴,均價650左右一個月,遲嘉南的要求不過分。

萬琴香瞇了瞇眼,臉上掛著熱情的笑意,起身拿了一大串鑰匙,“咱這裏什麽房子都有,你怎麽稱呼?”

遲嘉南給她讓開門:“叫我小遲就行。”

“那行,小遲我帶著你先看看。”萬琴香腰間別的鑰匙叮當響,“走吧,在後面。”

“好的。”

遲嘉南跟著萬琴香逛了一戶符合要求的房子,最後在靠近社區大門的地方選中一家,靠著大路邊的一戶朝南的一室一廳,是這片貧民區品質頗優的屋子。

房租900一個月,新人優惠首月888,可以一月一租,保險金200元。

遲嘉南先租了兩個月,簽訂合同後拿著鑰匙

來到了自己的小房子。

房子有基本的家具,但是沒有家電。遲嘉南收拾幹凈房間,才坐在木質沙發上松了一口氣。

徹底的衛生清潔讓從來沒有幹過家務的他有些輕微的氣喘,遲嘉南欣慰的看著變幹凈的屋子,覺得他現在有一個遮風避雨的小窩,也不是很悲慘,至少沒有睡到橋洞。

遲嘉南虛空碰拳為自己加油打氣,以後會變好的!

到付的斷絕關系費

時間到了八點,一天沒吃什麽的遲嘉南肚子咕咕叫,他摸起手機去了樓下社區小吃街。

這裏打工人很多,許多帶著孩子來的家庭,父親出去打工,而母親為了補貼家用會選擇開一家小小的餐館,雖然看著不起眼但味道很美味。

遲嘉南找了一家面館坐下,這是一個四十歲外地女人開的,老板娘一口濃厚家鄉味的普通話,看到他進來熱情的招呼著。

店裏的小姑娘看著才十一二歲,正在寫作業,看到遲嘉南坐下熟練的從位置上起來,拿著菜單走到他面前。

“哥哥,你要吃什麽?”

遲嘉南接過被油水浸濕發黑的菜單,選了七塊一碗的熱銷肉絲面。少年紅潤的指尖點上特色香辣肉絲面,眉眼微彎,溫聲道:“我要這一個。”

“好的,等一下,馬上好。”小姑娘歡脫的跑到廚房,對著忙碌的媽媽喊了句:“媽,一碗香辣肉絲面!”

廚房裏傳出女人回應聲:“知道了!快些作業,等下你姐姐放學給你檢查檢查,寫的不對讓你爸抽你。”

談及作業,女孩兒有些洩氣的坐回位置,懨懨的回道:“我知道了,已經寫了一半了。”

遲嘉南看著小姑娘憤憤寫題和老板娘忙碌的樣子,不由得嘴角微勾。心裏有些酸澀,一家人和和樂樂,父母疼愛,真好。

“您的面好了。”老板娘將碗端到遲嘉南面前,隨手拿了對面空閑桌子上的抽紙擺到遲嘉南面前,“慢用啊。”

“謝謝。”

等了三分鐘的香辣肉絲面面多肉少,但已經熱騰騰的勾人食欲大開。

遲嘉南拿了筷子,剛剛打算撈起碗裏的面條嘗一口,放在一邊兒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瞥了一眼,是遲夫人的電話。

明明已經斷絕關系了,不知道這家人又找他幹什麽。手機響了三聲,遲嘉南才不緊不慢的接通電話。

“小南,你現在在哪裏呢?”出乎意料的語氣輕緩,不是想象中上來就夾刀帶棒的斥責。

遲嘉南把筷子放到晚上,看著面條湯上面的一層油花一個個的碰撞變大,淡聲道:“在吃飯。遲夫人有什麽事情嗎?”

語氣沒有起伏,冷淡的像在敷衍賣保險的陌生人。

遲夫人頓了一下,像是沒適應遲嘉南這麽冷漠的態度,但也就一瞬而後繼續道:“燕秋說我們做的太絕了,不給你錢就把你趕出家門,擔心你在外面生活不好,讓我給你打個電話問問。”

遲嘉南:“……所以呢?”

“我們也養了你十八年,雖然你很讓人失望,但我們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也不是沒有感情。”

“保姆收拾你東西的時候,發現你的衣服幾乎沒有帶走,燕秋不能穿舊衣服,扔了怪可惜的,給個地址吧,給你郵過去。”

遲夫人很理所應當施舍這個留人臉面的前養子,“另外給你轉了一筆錢,去打打工,一起花能讓你好好的度過開學前的時間。”

微信裏備註為“媽媽”的聯系人發來3000元的轉賬,遲嘉南抿了一下嘴唇,點擊了退還。

“錢就不用了,把衣服給我郵來就行,地址已經發到您的手機上了,麻煩了。”

遲夫人還想說什麽,但是遲嘉南立刻掛斷電話。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胃裏翻騰著極度欲嘔,嗅覺變得異常靈敏,面館裏的油汙味和街道垃圾廢水的臭味爭先搶後的往鼻孔裏鉆。

遲嘉南徹底沒了食欲,他找來老板娘要了兩個塑料袋,把沒碰過的面打包帶走。回到出租屋,遲嘉南在廚房翻出來一個落灰的碗,洗幹凈帶著塑料袋放在碗裏。

冷掉的肉絲面品嘗起來味道平平,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好吃。遲嘉南梗住脖子將面條全塞到肚子裏,坐在沙發上懨懨的放空。

手機消息提示音響起,遲嘉南拿起來一看,是一條快遞運輸消息。

他想起遲夫人說的話,燕秋覺得做絕了,擔心他自己一個人過的不好。

呵。

遲嘉南不覺冷笑,一切事情的罪魁禍首居然擔心他會過的不好,好人好事都讓燕秋一個人做了,他到裏外不是人了。

知道故事劇情的他要是能讓燕秋這朵綠茶白蓮花耀眼盛開,他遲嘉南就改名遲嘉北,直接從樓上跳下去得了。

遲嘉南小時候就父母扔在家裏讓保姆張媽看著,從一歲到十五歲,他們常年不著家,只有學期末會打個電話問問成績,偶爾休息時間碰到遲嘉南生日,象征性的給買個禮物。

缺少陪伴的遲嘉南當然會和父母隔膜,等到遲家夫妻終於在A市上流圈子站穩跟腳,想要和兒子親近時,猛的發現遲嘉南的行為處事思想觀念和自己大相徑庭,想要強行灌輸自己的思想,又不會輕言輕語的規勸,命令式的語氣當然會遭到遲嘉南的反抗。

這時候遲家夫妻只是嘆氣孩子被養廢了,而後又發現遲嘉南不是親生的,聽話溫順像個小太陽似的燕秋才是自己的孩子,對比下恍然大悟,怪不得看不上眼,原來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種。

擠壓的各種不滿找到了正當的途徑宣洩,刀子似的厭惡唾棄一刀一刀隔開遲嘉南的血肉,明明疼的是遲嘉南,叫苦叫冤的確實遲家夫妻。

幸運社區夜晚只有幾盞微弱的燈光,玻璃窗戶倒映著遲嘉南冷冰的面容,神情懨懨,帶著對遲家人的厭惡。

要怎麽是一家人,甩鍋陷害都是一脈相承。

真的是,一言難盡。

……

遲嘉南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剛洗漱完,房門就被敲響。他打開門一看,是加急上門快遞。

而且是到付。

遲嘉南無語之至,遲夫人昨天張口閉口我關心你,結果寄個快遞連一百多塊的快遞費都不願意出。如果昨天他收了那3000塊錢,指不定以後在哪裏做文章,給自己打造好人形象。

兩大箱子衣服板板正正的躺在客廳地板上,一眼看去鼓囊囊的,遲嘉南蹲在一邊兒摸著箱子,心中嚴重懷疑就是隨便往裏塞的。

事實證明,他想的沒錯。

膠帶被鑰匙化開的一瞬間,強塞的衣服直接爆開,衛衣褲子落了一地。

遲嘉南:……

地上一張紙片,寫道:【緣分已盡,祝安好。】

落款是遲夫人龍飛鳳舞飄逸的簽名。

遲嘉南:……

他拿出手機找到“遲家1號”,發了一條收到的消息,反手把她拉黑。然後找到了備註為“爸爸”的遲先生,改名“遲家2號”,一起拖到黑名單裏。

這一地狼藉,這衣服上的汙漬灰塵,還有163塊8的到付快遞費,遲嘉南心累,他真的是不想說什麽了。

怎麽以前也沒覺出他們兩個不正常呢。

遲嘉南叉著腰輕輕的嘆了口氣。

別再有交集了。

……

趙清瑤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遲嘉南剛剛把衣服收拾好,費心又費力的把洗好的衣服晾到陽臺,一邊兒晾衣服一邊兒感嘆自己租了個朝陽的房子是多麽明智。

“不是說後天才會集中面試嗎?怎麽明天就去簽合同?”他驚訝道。

“出現了一些狀況,反正已經定下你了,後面也是形式,無所謂啦。下午今天三點,春溪大廈3607,原來那間房過來簽合同。”趙清瑤無所謂的說。

遲嘉南:“嗯好,下午準時到。”

“哦哦哦,還有,直接帶著行李來吧,大後天開拍,錄制地點就在附近,我明天要去現場盯著,索性直接把你帶過去。給你省點車費。”

遲嘉南笑道:“那麻煩您了。”

電話另一頭有些嘈雜,趙清瑤的聲音不太明晰的傳到這邊兒:“不麻煩,我還有事,就先掛了。”

電話掛斷五分鐘,遲嘉南的呼吸還有些急促。

他真的真的拿到了趙彥春退圈的唯一的綜藝節目,是唯一的素人。雖然心裏有準備,但正當這大餅砸到自己頭上,還是抑制不住的欣喜雀躍。

這是改變人生的第一步,以後還有無窮的機遇等著遲嘉南獲得。

他的人生,最終是被自己掌控,誰也不能妄圖改變他想要的命運軌跡。

遲嘉南輕笑著點了點窗臺上盛開的梔子花,花葉顫顫,清香染指。

五年後的影帝,一定是屬於他遲嘉南的。

道具是血棺材的戀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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